南枝才放两三花，雪里吟香弄粉些。3月21日，应兰州大学哲学社会学院与甘肃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会邀请，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沈顺福教授在榆中校区作题为“从语言与言说的关系看汉语思维的特点”的学术讲座。学院杨虎副教授主持，李晓春教授与张美宏教授与谈，西北民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赵玫副教授与在校各院系共数十名学生参与其中并同沈顺福进行了交流。

讲演开始前，杨虎表达了对沈顺福适兰讲学的感谢，并介绍了沈顺福的学术经历，特别是其中西汇通的哲学思考路径，对本场讲演的题目也作了简单介绍。

讲演正式开始。沈顺福首先概括了这一题目的问题意识所在，在目前自主知识体系建构下，出现了对于汉语哲学的热烈讨论。但先前的研究多拘泥于语言学，而未真正进入哲学研究的范围，如何以哲学进行分析是一个值得思忖的问题。本场讲演，即要尝试以语言哲学及其应用的视角，切入对汉语哲学的讨论，更为直接与精当地探明汉语思维的特点所在。

“言即思”是沈顺福所持的基本立场，对汉语哲学的思考所考察的是古人对思维的反思，而非是对世界的看法，言说即思维。“言”具有两个向度，包含语言和言说，言说是超越存在，语言是经验性的存在。汉语特别是古汉语中，名词动词不加区别，“言”既是言说也是语言。汉语基于模仿机制，动词描述动作，名词描述现象。动词所描述的动作是未经验形式化的超越存在，而名词描述的对象是静态的事物，是经验的形式化。语法也是经验的形式化载体，名词与语法概念是对存在的经验化或形式化。汉语中动名词不分现象体现了中国古人对超越思维与经验思维的不分，即对思维进程中的转折的带过。

具体来看，语言是人类精神活动的外在表现，中国古代多有对“言”与“心”的讨论。洪堡和海德格尔等西方哲学家也认为语言是精神的外在显现，言说与思维高度重合。进一步考察，汉语动词描述的动作是未经验形式化的超越存在，类似于海德格尔的“出场”概念，动词指称的活动是正在发生的、超越经验的存在;名词则是对静态事物的描述，是经验的形式化。形容词与名词类似，描述存在状态汉语中的名词和形容词通过对现象的模仿和形式化，形成了对静止事物的指称。进入到语法层面，乔姆斯基的生成语法理论认为，人类天生具备语言能力，语法是内在的、普遍的形式化结构。语法分为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前者是语言的核心，后者是是具体语言形式。汉语的语法形式体现了人类对经验的形式化过程，语法是经验的形式化载体。

要言之，语言观即思维观，即语言的建构与使用体现了人们对人类思维活动的理解和认识。汉语中动名词不分现象体现了古人对活动经验与观念经验的混淆，反映了自然的思维立场。这种立场忽略了思维进程中的转折，导致对超越思维与经验思维的模糊，而这也正是汉语思维的特点所在。

随后，李晓春与张美宏就当代中国思想系统的构建、中西方概念系统的分野、西方语言中同一词汇可作不同词性的情况与哲学语法的概念界定等问题同沈顺福进行了讨论。现场同学也就克里普克对于“空名”的阐释与中国古代对言意关系的思考同本次议题的联系、亚里士多德与乔姆斯基的理论细节，以及“语言”和“言语”讨论下的动名词不分的汉语思维的深层依据等问题向沈顺福进行了请教。沈顺福对此一一回应，并对于讲演的未尽之处进行了有效补充。最后，杨虎对讲演与讨论进行了简要总结，并再次表达了对沈顺福的感谢。

文/李昶霖

图/陈卓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