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上午，华中科技大学社会学院副院长刘成斌教授应邀做客哲学社会学院知行讲堂“群学”系列第26期。讲座由学院副院长周亚平教授主持，以人口流动的二次转型与乡村振兴新机遇为题，讲述了人口流动的二次转型源起及其所带来的机遇与挑战。

从中国目前的老龄化和少子化事实出发，刘成斌首先发问，目前的人口是多还是少?他指出，人口质量里有总量充裕、结构优化、素质优良、人口分布合理四个概念，依据标准不同，对这个问题的解答也有不同。带着这个问题，刘成斌开始对主题内容的讲述。

一次转型可以追溯到1984年，农业劳动力多余农业发展需求，农业剩余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开始转移到第二、三产业。在这一阶段，进城务工的农民工的目的是寻求生存，他的重心、参照系仍然保留在农村，被认为是城市的“过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农民认识到城市工作的报酬高于务农，到80年代末期大量农民工涌向城市。民工潮引发了是否影响城市社会稳定的争论，南巡讲话对中国城镇化的论述进一步鼓励了农民进城，又掀起了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高潮。近年来，转移人数已接近三亿。

二次转型是相对于一次转型而言的。刘成斌认为，二次转型是农民工就业结构发生转变，进入第二产业的农业剩余劳动力回流到第一产业或进入第三产业。今年房地产市场、加工制造业正在经历寒冬，科技的发展让一些简单体力劳动工作被机器替代。种种原因叠加，导致转移进第二产业农民工出现剩余，这种转型不同于工业化时期的主动，在新经济背景下，剩余劳动力回流一产、转移三产，更多地带有被动色彩。近十年，中国的农民工家庭化趋势明显，越来越多的农民工将孩子、老人带在身边，以寻求归属感。农民工从生存理念到发展理念的转变，引出了学界对第三代农民工问题的探讨，应该用以人为本和人口高质量发展的模式来看待当下的劳动力存量和分配问题。第一次转型是农村土地资源紧张和剩余劳动力问题;以武钢无菌车间为例，刘成斌指出，第二次转型面临的是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的问题。农民工并不被包括在追求高附加值的高新技术产业中。而同时，社会消费水平在提升，他们必须转向其他就业空间。

刘成斌着重讲到了人口分布不均衡的问题，他认为，二次转型是应对当前老龄化问题的合理策略，是对分布不合理进行的结构性调控。其中，二次转型劳动力回流第一产业的发展空间是巨大的。农村面临着空心化、家庭发展、教育、医疗等问题，乡村振兴既缺乏人口也缺乏人才。劳动力的回流不是简单的继续种地，需要根据新的社会需求来进行调整。刘成斌引用王春光的观点，提出要将一产与三产结合起来，促进农村产业转型。关于乡村人才振兴，刘成斌提到了农民工在技能培训和人力资本提升方面的问题，认为现在更需求的是第一产业培训，特别是与科技相关的农业。他还强调了家庭化的理念，认为现在的社会已经面临很大的张力，需要充分利用第二个十年的背景来强化中国人的顾家意识，也要重视农民工在家庭化发展政策方面的需求，如保险、家庭税收等。在二次转型中，重新固化中国社会基层治理体系，提升基层治理与公共服务水平，进一步避免原子化社会带来的风险。

周亚平总结道，社会学学科的研究应该直面现实，要为人民和最广大的群体代言，承担起作为学者的社会责任。讲座结束后，刘成斌和与会老师就农村留守儿童帮扶、乡村建设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文：周蒋婕

图：薛亚东